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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左名相谢安,风流的背后是辛酸和辛苦(谢安深算)

网络整理 2022-04-07 最新信息

高卧东山时

故史有云:“江左风流宰相,惟有谢安。”的确,在世人的心目中,谢安就是风流宰相的代名词。他那风度翩翩潇洒旷达的神情、他那宠辱不惊安闲自在的风度、他那举重若轻优哉游哉的韵致早已铺满史册典籍。

谢安出生于公元420年,正式登上历史舞台是在460年。那么,谢安人生的前四十年在干什么呢?高卧东山,隐居啊(虽然其间谢安也曾出仕,但没干几天,就又回到东山了)。他经常携手佳人,饮酒品茗,望天上云卷云舒,看山中花开花落,打盹的时候觉得伯夷叔齐就在身边,日子过得何等风流快活。

然而,谢安真的快活吗?他真的能够物我两忘,超脱世事吗?如果说能,那是骗人的鬼话。谢安在东山并非无所事事,他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教育子侄后辈,培养谢家下一代。不要小瞧这份工作,教育可是百年大计,能否培养出优秀的下一代,直接关系到谢家的长远发展。只有殚精竭虑倾注全部心血才能培养出优秀的接班人,事实上,谢安很是用心良苦的。

比如谢安的大侄子谢玄这个贵族公子哥有个毛病,喜好奢华,随身佩戴着非常名贵的香囊。为了改掉小玄子这个毛病而又不伤害小孩子的自尊心,谢安就和他随便打了一个赌,赌注就是这个香囊,谢安当然赢了,然后就当着小玄子的面将香囊烧毁了。小玄子当即明白了这其中的教育意义,从此不再玩奢侈品。

比如小朗子(谢朗)听大家都在传一个“熏老鼠”的笑话,他也跟着津津乐道,却不知道干这件蠢事的正是他的爹爹,谢安的二哥。谢安故意对他说,这件蠢事我也干过呀。小朗子这才明白不该随意嘲笑别人。由于倾注了心血,谢安的教育很成功,他的后辈们很多都成为谢家的千里马,国家的栋梁之才。

江左名相谢安,风流的背后是辛酸和辛苦

作为谢家这么一个大家族的老三,谢安根本不可能超然物外,他的心里早有燮理阴阳的志向。有一次,谢安的太太向他抱怨说,你看你们家兄弟,个个都当了大官,就你没出息。谢安却用玩笑的口吻回答道,我恐怕也无法幸免啊!还有一次,谢安问他的子侄们最喜欢《诗经》中的哪一句,孩子们各自回答后,谢安对小侄女谢道韫说的“吉甫作颂,穆如清风”最为满意,然后他自己说平生最喜欢“訏谟定命,远猷辰告”这句。

这些饱含儒家政治伦理和信条的句子当然符合一个政治家的欣赏口味,充分说明谢安早有做大政治家的心里预期。要不他明明在隐居,可世人却纷纷说道:“谢安不出来为人民服务,让老百姓该怎么办呢?”好像天下就等着他一个人来拯救似的。之前,伯夷叔齐是大隐士,没有人这样说过他们,之后,陶渊明是大隐士,也没有人这样说过他。而大家之所以这样说谢安,绝不是空穴来风。

而且很快,谢安便坐不住了。他们家的顶梁柱老大谢奕死了,豫州刺史的位置空了出来。谁来补这个位置呢?总不能让给外人吧。谢家老二又早死,眼下,最能胜任这个职位的当然是老三谢安,可谢老三是山中名士,地球人都知道,怎么好意思出来当官呢?此时的谢老三真想出来当官,可是终于还是没敢出来。

没办法,老三没空,只有老四上了。可老四谢万还真不是那块料。谢老三很着急,一方面告诫谢老四要积极和将士们打成一片,一方面他亲自跑到军营去替谢老四和将士们沟通。然而,谢老三再怎么耳提面命,终究还是替代不了谢老四。秉性难移的谢老四很快被迫投入一场和前燕的战争,并很快大败而回,搞得士兵们都想杀他以泄愤,看在谢老三的面子上才没有付诸行动。然而,朝廷的赏罚还是分明的,谢老四被废为庶人。谢家又少了一个人。

这下,即便前面是万丈深渊,谢老三也得勇猛直前,义无反顾了。因为他再不出来,老谢家就真有可能垮掉。

江左名相谢安,风流的背后是辛酸和辛苦

淝水之战前

公元360年,年逾不惑的谢安在得到权臣桓温的聘请后,挎着包,驾着车,欣然前往了。谢老三就这样东山再起了。

理所当然地,甫一出山的谢安遭到很多的非议和嘲弄。有个人就当面揶揄他说,你不是山中闲人吗?怎么,耐不住寂寞了?你跑出来,让天下人怎么看待你呀?还有个人说的更露骨,谢老三呀谢老三,隐居的时候你说你有大志向,可如今出来了,却甘当一名小小的随从。这话是怎么说的呢?对于这样的嘲讽,谢安只得打落门牙肚里吞,付之以淡淡一笑。

东山再起后的谢安遇到的第一个老板是桓温,这也是他必须耗费十几年心血去周旋去斗争去打败的一个强敌。这种斗争是艰苦的,是残酷的,是很折磨人的。

公元371年,北伐失败后的桓温一怒之下废掉了小皇帝,另立了一个老皇帝,即简文帝。这个简文帝也是阿斗似的脓包,没什么才能,但是已经是朝廷吏部尚书的谢安还是全心全意辅佐他,希望他能中兴东晋。然而,不到一年,扶不起来的简文帝就死掉了。临死前,他竟想把皇位禅让给桓温。谢安坚决反对说,你老年痴呆啊!怎么可以把自家的东西让给别人?简文帝这才让儿子继承大统。

对此,桓温非常不高兴。他很快大兵压境,逼向首都,剑锋直指谢安诸人。面对异常凶险的局势,谢安还是跟没事人似的,笑着对同僚说,走,咱去迎接桓大兵。同僚们吓得要死,都不愿意去,但还是被谢安硬拉着去了。见到桓温,众人都屏气凝神,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甚至有人都吓得尿裤子了。

谢安却笑着跟桓温聊天,说哥你又瘦了,白头发又多了几根根,要好好休息呀,别操太多心。桓温也笑了,说老弟呀,你要帮我呀。然后谢安用眼睛的余光看见桓温的大帐后面埋伏有刀斧手,就又笑了,说,哥呀,让大帐后面的兄弟们都出来喝茶吧,猫在那怪难受的。桓温无奈,也笑着说,好吧。接下来,为了缓和紧张的氛围,谢安又潇洒地唱起了流行歌曲,啊!浩浩洪流。桓温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撤兵了。

回去后,桓温故态复萌,要求朝廷给他加封九锡。朝廷便命人起草诏书,写好后拿给谢安看,谢安说,不行,改。改过之后再拿给谢安看,谢安说,不行,再改。如此几番,直到桓温死了,诏书还是没有写好。九锡自然也就无从加起了。

江左名相谢安,风流的背后是辛酸和辛苦

谢安就这样极其潇洒极其漂亮地玩死了桓温。可真的潇洒真的漂亮吗?非也。桓温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兵,万一激怒了他,他杀死谢安真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呀。谢安是在刀尖上行走,他的心跳会不加速?也加速,只是他强忍住了。

桓温为了专权,曾经大搞政治清洗,诛杀了一大批世家权臣。有一次,桓温又拟定了一批黑名单,扔给谢安看,谢安看后,虽然觉得不合适,却一言未发。还有一次,谢安和同事去找郗超议事。那郗超不过是桓温身边的一条狗,架子却比主人还大,老半天不露面。同事急了,说咱走吧!谢安却说,为了好好地活着,再等一等吧!就这样,谢安始终小心翼翼,曲力周旋,才得以与桓温这只狼共舞。

谢安后来回忆说,当初桓温在的时候,我每天都担心自己的性命不保,心里常常战战兢兢的。可见,谢安也恐惧。只不过,他以超人的毅力战胜了自己的恐惧和担忧。而做到这一点当然是非常艰难和艰苦的。

公元375年,王坦之死了。两年后,王彪之也死了。这两人名字很接近,但却不是哥俩,他们分别出自两个不同的大家族。王坦之是王述的儿子,也是太原王氏的杰出代表,王彪之则是前宰相王导的侄子,基本也是王导的侄子辈中在政治圈里混得最牛的一个。

他们俩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都曾是谢安的盟友,曾在一起并肩作战,抵抗企图篡权的桓温。但同时,毫无疑问,他们也都是谢安的竞争对手,政敌。因为他们分别代表各自家族的利益。在权力的蛋糕面前,你多分一块,就意味着别人少得一块。

如今,他们俩相继都死了,这对谢安来说,当然是一件好事,它意味着谢安可以一家独大,一手遮天,一个人说的算了。然而,它同时也意味着,以前,谢安只需完成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可以了,现在他要一个人干两个人甚至三个人的工作,意味着,以前,他每天可以休息八个小时,现在恐怕只能休息四五个小时了,意味着,以前,遇到国家大事,还有人为谢安分忧,现在无论遇到多么大的难题,都要谢安一个人来承担了。权利与义务从来都是对等的。谢安的权力是增大了,同时他的负担也就更重了。他将要活得比以前更累了。

更何况,在这个时候,北方,早已磨刀霍霍的前秦,马上就要席卷而来了。

江左名相谢安,风流的背后是辛酸和辛苦

淝水之战中

大战在即,谢安在干什么呢?当前敌总指挥的侄子谢玄来问他,这仗该如何打时,他只淡淡地说了句,我都安排好了,就再也没有多说什么。谢玄走后,谢安就出去了,他拉着一个朋友去山中别墅游玩。这个朋友是个围棋高手,谢安就要和他对弈,以这座别墅为赌注,这仿佛是在开玩笑。

谢安当然不是那位朋友的对手了,但是今天谢安却赢了。因为他那位朋友心里老是牵挂着战事,完全没有心思下棋,而谢安却很沉着淡定,所以竟然奇迹般地赢了。然后,谢安又饶有兴致地和大伙一起把玩山中风景,直逛到天黑才回家。回到家里,把将领们都叫来,简单说了说每个人的任务,就让大家都散了。

等到前方捷报送来,谢安又在干什么呢?下棋。他的对手是另外一个朋友。那位朋友,也是非常挂念前方的战事,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的,火急火燎地问他,到底如何?赢了?还是输了?谢安若无其事地说,我家的小孩子们到底还是把敌人给打败了。

在历史的关键时刻,谢安就是这样淡定,风雅,风流宰相确实名不虚传。

然而,谢安的心里真的就一点波澜也没有吗?淝水之战是一场关系东晋存亡的生死之战。按理说,只要你是东晋子民,都会紧张兮兮,忐忑难安,因为前秦的军队是一个号称一百万的天文数字,东晋的军队不及人家十分之一。这仗怎么打?

举朝上下,只要你是个正常人,都会寝食难安。谢安也是人啊,他面临的压力比任何一个人都大。比如他的政敌桓冲就很不看好他,先是派了三千精兵说是要拱卫京师,谢安说不用,你还是坚守好自己的岗位吧,我这不需要人。然后,桓冲就到处散播消极言论,说谢安不行,肯定要吃败仗,还准备在战争失败后向他发难。可以说,万一战争失败了,谢安面临的将是家毁,人亡,国破,他本人将承担战争失败的全部责任,而成为历史的罪人。

江左名相谢安,风流的背后是辛酸和辛苦

事实上,谢安早就未雨绸缪了。因为他明白,朝廷虽然养了那么多人,但是,真正打起仗来,看笑话的居多,顶事的靠得住的还是他们老谢家人。作为一个深谋远虑的政治家,谢安在好几年前就命谢玄在京口一带招募勇士,组建了一支北府兵。

所谓兵不在多而在精。北府兵虽然只有区区八万多人,但却人人骁勇善战,且经过多方历练,成为了一支精锐之师。这是老谢家最大的本钱。正是这八万人击垮了号称百万的前秦大军,创造了以少胜多的战争神话。所以,人前悠闲的谢安在人后确实花了大本钱下了大工夫的。

谢安当然也是紧张的。你瞧,当棋友走后,谢安的本来面目终于暴露无遗了,他欣喜若狂,手舞足蹈,一不小心把脚上穿的木屐底的屐齿都碰断了,自己差一点摔个狗吃屎。正因为有宏大的不安、忐忑、焦虑,他才会在结果出来后释放出如此大的喜悦,以至于都失态了。

原来,他所有的镇定都是故作镇定,所有的沉着都是强制沉着,他忍受着常人难以忍受的折磨,用非人的毅力控制着自己的身心——他是一个活的最累的人。那背后的辛酸和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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