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善盟信息网

首页 > 本地信息 / 正文

十四年,他令黄沙开柳州网站大全出一片花海

网络整理 2017-05-10 本地信息
(原标题:十四年,他令黄沙开出一片花海)

要种树,需要先打上方形的草格沙漠里的精灵吴向荣在精心地照顾幼苗沙漠中屹立了400年的神树

“沙漠不可怕,沙漠化也不可怕,可怕的是人们内心的沙漠化”

他从日本留学归国,手拿环境学本科和经济学硕士的文凭

却选择了一份最难“回本”的工作——

驻扎腾格里沙漠基地,和沙漠化斗智斗勇

前几天的沙尘天气,想必很多人都印象深刻。好在,曾经频频袭击北京春日的沙尘天气,近年已经大大减少。只是,这一波许久不见的沙尘,又让一些人记挂起,那些在内蒙古沙漠年复一年坚持治沙的人,那些在沙漠里种出生命的人。

他说,如果我一开始,就知道这个事情要做这么长久,如果一开始,就知道我们要做这么大规模,如果一开始,我知道这个事情是这么艰难的话,可能,我会选择放弃。

可事实是,他已然在内蒙古阿拉善忙碌了14年。用这14年,和他的同事一起,在沙漠边缘种出了一条18公里花海。这条南北长约18.5公里、宽约500-2000米、总面积达3万亩左右的锁边林绿化带,将腾格里沙漠嚣张东扩的步伐阻止在贺兰山脚下。

春天,和沙漠赛跑

你在北京的沙尘天气里皱眉时,在中国最大的沙尘源地——内蒙古西部的阿拉善,已经是天地混沌,黄沙扑面了。

整个4月,腾格里沙漠经历了近半个月的大风沙天气,沙漠又向外推移了6米多……可是,就在如此恶劣的自然形势下,从上世纪90年代至今,北京的沙尘发生频率却有了明显下降。这对城市人来说悄无声息的变化,正是那些驻守在沙漠边缘的防沙人日复一日坚守的结果。

吴向荣,就是其中的一位。

每一年的春天,是整年造林行动的开始。每天清晨8点前后,吴向荣便会带领着种树团队到基地上,育苗、浇水、修剪……

在沙漠里种活一株植物太不容易了。为了提高这些植物的成活率,需先在沙漠边缘打上方形的草格,降低树苗被风沙掩盖的可能性,草格固定好后,再把当地易于成活的沙漠植物——地下根系可长达25米的“花棒”苗种在沙坑里。为了不破坏沙漠自身的内部环境,不能抽取地下水来灌溉这些宝贵的植物,而是预先铺设滴灌管道,“用最少的水实现最大的绿”。种下幼苗后,要想将“花棒”的成活率控制在85%以上,那么后期的培育、定期给水、修剪都不是简单的事情,难怪很多来到阿拉善植树造林的志愿者们常常感慨:“我们只种了一个小时不到,他们却已经种了好多年。”只有亲身体验,才能想象出在强烈的紫外线下天天躬身栽种的辛劳。

所谓“一日没风,不叫内蒙”。春天的阿拉善,一起风就起沙,几乎每天都会迎来扬沙天气,大大小小的沙尘,如同家常便饭。好不容易种下的“花棒”,往往会和田地里的玉米、小麦刚长出的嫩芽一样,很快就被风沙给打掉了。所以,吴向荣和他的同事在整个春天,都必须迎着沙尘和烈日,与沙漠化争分夺秒,很多时候甚至得日以继夜地工作。在这里,要想让每一棵树苗尽可能地成活,至少得花三年去精心管护。

种子,沙漠里的精灵

虽然有高学历傍身,但在种树这件事上,当初的吴向荣的的确确是位门外汉。榆树、胡杨、梭梭、沙拐枣、花棒、杨柴,哪种更容易成活?新疆沙拐枣和内蒙沙拐枣有什么区别?哪种灌溉方式更节约有效……最初的几年,学历实在不比经验重要,吴向荣说自己其实是凭着一腔热血闯下来的。

如今的中国绿化基金会腾格里沙漠治沙示范基地里,右侧有一条大道,正是吴向荣沙漠种树的起点。不过,每每提及这里,他都显得不好意思:“那里的那些树,都是2003年那时候种下的,但是基本上都没活下来,所以我一般都说自己是从2004年才开始种树的……”

很多人对于吴向荣从日本留学归国,手拿环境学本科和经济学硕士的文凭,却选择了一份最难“回本”的工作——驻扎腾格里沙漠基地和沙漠化斗智斗勇,表示不好理解。可对于吴向荣来说,或许这其中的原因非常简单——“阿拉善,是我的故乡”。

吴向荣是土生土长的阿拉善人。儿时最深的印象,就是跟着父亲坐上用于“飞播造林”的农用播种机,“看着种子在一望无际的沙漠中四散开来,感觉它们好像是长了翅膀的精灵,拥有让沙漠变得灵动的活力……”这样的场景深深刻在吴向荣的心底。

高三那年,吴向荣做了一个看似年少轻狂的决定:去日本留学,学环境学。

从阿拉善坐车到天津,再从天津码头出发,坐50个小时的慢船,终于在东瀛靠岸。“到日本的时候,正巧也是春天。那是我第一次感受阿拉善区域以外的春天”。

樱花唯美浪漫,朵朵娇羞粉嫩……春,是日本一年中最美好的季节。然而此情此景看在吴向荣眼里,却是另一番感受,“当时的感觉,太不真实了,甚至让人有点沮丧……因为在故乡阿拉善,最不想过、但过得最多的季节就是春天,日日扬沙、黑尘暴肆虐,几乎见不着蓝天白云”。

可能,我会选择放弃

吴向荣一心想为家乡做点什么,他学环境学,了解该如何应对生态恶化;后来又去学经济学,研究如何在经济发展中治理环境……

可是“纸上得来终觉浅”,实际做起来却不知该从哪儿下手。

终于有一年,吴向荣的一位校长听说有人在肯尼亚治沙,一下子对治沙起了热心,于是让吴向荣带了些种子回阿拉善种上,还找到了几位日本的专业技术人员,与吴向荣一起到阿拉善,参谋、指导。1997年,几个人有模有样地成立了“日本国绿化世界沙漠协会”,这个协会发展得很好,在当时,一个日本城市里最多能有1700名会员。

不过,会员们在阿拉善来来去去,在与沙漠漫长的厮守中,渐渐地都离开了。只有吴向荣留了下来。这一留就是14年。

这其中的经历和心情起落,吴向荣不愿谈起。但吴向荣也从不矫饰自己的心路历程,他常常提到:“如果我一开始,就知道这个事情要做这么长久,如果一开始,就知道我们要做这么大规模,如果一开始,我知道这个事情是这么艰难的话,可能,我会选择放弃。”

吴向荣的妻子和孩子在日本生活,每年只有在冬季,基地没多少事的时候,吴向荣才会去日本与家人聚聚。

驻扎在阿拉善14年,吴向荣团队里固定的种树人也才8个人,基地周边也只有11户农牧民。放眼望去,唯有茫茫黄沙相伴,种树、种树、种树……这就是吴向荣的生活。日子无疑是清寂的,而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节奏:“偶尔去趟城市还不太适应。一旦看不到茫茫黄沙,看不到基地的花棒林,人反而会变得更焦虑,怕有人来打猎、怕一丁点的火星也会毁了这片林……”况且,在吴向荣眼中,看似平静的沙漠中却蕴含着感动与美丽——“一棵树的坚持,一朵花的绽放,还有什么比沙漠植物更懂得生命的感动?”

也许是为了缓解焦虑吧,即使是短暂的休假期间,吴向荣也往往会一刻不得闲地为来年做整年的造林计划。

喜鹊,撞死在窗上

占地27万平方公里的阿拉善盟,1/3的土地是沙漠,1/3的土地是荒漠化的草原;

位于阿拉善的乌兰布和沙漠,每年会向黄河倾泻一亿吨黄沙;

腾格里沙漠,曾被誉为“千湖之漠”,如今它的流动沙丘比例高达66%,是扩张最快的沙漠;

阿拉善地区年降水量不过100毫米,而蒸发量却高达3000毫米……

看到这些数字,你是否觉得需要有更多像吴向荣这样的人种树来消灭沙漠?然而,吴向荣说:“沙漠不需要被治理!”

种植锁边生态林,是不是意味着树种得越多就越好?最初,吴向荣也曾这么想过。

2007年的一天,基地里飞来一只喜鹊。在沙漠里,见到动物是件稀罕事,可没等他们高兴起来,这只喜鹊竟飞蛾扑火般地用身体猛烈撞击房子的玻璃窗,掉在地上,飞起来,再撞,一次又一次,直至死去……

没人懂这是为什么,直到他们在林地里发现了三只已经死亡的喜鹊。“当时,我们种下的沙拐枣上,长了一种专吃植物花叶和果实的昆虫,对我们来说,一棵树活下来多不容易!所以我们决定用农药来对付虫子。结果,喜鹊们却因为吃了虫子,中毒而死。”

这件事令吴向荣大为震撼,他意识到,种树的目的,并不只是为了多活几棵树,究其根本,是想让恶化的生态环境有所缓和,“与受损的土地重修旧好”。

沙漠本是生态系统的一部分,它就像是一个加湿器,没了沙漠,水循环该如何维持?真正需要治理的是沙漠化。因此,吴向荣提出了“锁边”的概念——种植绿化带,锁住沙漠的边缘,阻止沙漠的继续扩张,同时使已经沙漠化的区域能够逐渐实现自我生态修复,而不是妄想着把沙漠变成绿洲。

种树,也得先“植心”

“有多少人知道,看似干枯了的树枝,只要枝头还有一点绿它就能活?”吴向荣意识到,真正切实的治沙理念,需要人们的理解。而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未曾有机会好好地去观察,怎么可能去“认识”自然?

“锁边林最终是谁的?大自然最终是谁的?是社会的。当社会的力量因为阿拉善的生态问题而聚集起来,整个社会的生态认知才会逐渐改变。”所以,吴向荣又想到了“植心”的理念。

每年,都会有一两千名阿拉善附近的中小学生,来到基地体验沙漠、亲手植树。今年4月世界地球日的时候,20名来自各路明星粉丝团的志愿者,在吴向荣的带领下参与了为期三天的活动,结果,20位明星粉丝志愿者在阿拉善统统被吴向荣“圈粉”,组成了“午饭”(吴向荣粉丝团的昵称)全球后援会。

亲子互动、企业培训……吴向荣并不只想做一位在沙漠边缘的种树人,他要在人们心里种一棵树,唤起整个社会的生态认知。他说:“沙漠不可怕,沙漠化也不可怕,可怕的是人们内心的沙漠化。”

本版文并供图/重返森林

(原标题:十四年,他令黄沙开出一片花海)

Tags:

猜你喜欢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